饿死君

若离于爱者
无忧亦无怖

【堀兼】埼玉灵异事件

*深夜报社

*标题说明一切。另外不要忘记作者脑有病

*慎入慎入慎入慎入……重要的事情说n遍

*好了世界再见【滾着逃

堀川赶回镇上的时候,北面的钟楼刚好传来第十声响。风尘仆仆的他没急着回家,而是顺路去了酒馆。

雨后的乡间小路并不总是这样泥泞,只是这天堀川运气不好。他提着箱子,停在门口的脚垫上来回蹭着鞋底,来去掉那些讨厌的淤泥。只是这么点动静就已经引起了注意,当然也可能早在他惊起几户人家的狗叫时就已形成这样的效果。坐得靠近门边的几位酒客朝外面探了探头,见是堀川,像是兴致又大了些,忙招呼起来。“回来了啊堀川!”“国广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好久不见,堀川先生。”诸如此类的话在不大的酒馆前厅内一时无两。堀川理了下袖口的褶迹,抬脚迈进了酒馆。“好久不见啊,各位。”

药研藤四郎花了一秒钟时间说服自己把注意力从手上的杂志转移到来者的脸上,推了推眼镜看清是堀川,就起身从身后的酒柜上拿了一瓶对方常喝的酒。“回来了啊堀川先生?路上可还好?”“没问题。”堀川把箱子放在脚边,照往常一样坐在吧台的一角。“多谢关心,药研先生。”药研又拿来两个空杯,各倒上满满的酒液,把一杯递给堀川,另一杯留在了自己手上。“那么,为了庆祝事件的顺利解决,”他举起酒杯,让淡黄色的液体在不断流转的灯光下发出不一样的旖旎色彩,“这杯我请了。”“那就谢了。看来我麻烦你还没到头啊。说来路上还碰上了些有意思的事情………”堀川浅笑,看着药研举杯一饮而尽,视线最后停在了捏着杯子的黑手套上。“……药研先生什么世面没见过呢,那点鸡毛蒜皮以后再讲不迟。最近这边有什么事吗?”

药研像是完全没在意堀川的欲言又止,拿起瓶子继续开倒。“还是老样子。要是一哥回来兴许能带来些外面的消息,这镇子太小了。”他把瓶塞盖好放在一边,却见对面人的杯子还是满的。药研多少有点不满,尽管已经习惯堀川时有不近情面的举动,但还是免不了对他说道一番。“堀川先生,你这样就——”

“老板,再来一瓶。”吧台桌面上传来一阵规律的震动,堀川国广朝声源处瞥去,看到的是坐在吧台另一端的长发男人正用食指敲击桌面。那人的头发从肩上一直快垂到地板,在小酒馆昏黄的灯下黑得发亮,着实显眼。他左边的胳膊曲起来撑着吧台,和黑色长发一起形成一道墙,密不透风,也看不到脸。药研虽然年轻,但毕竟执掌酒馆多年,当即便把堀川撂下,走过去添了一瓶清酒。那人侧身接过酒瓶,露出了身后七七八八的清酒瓷瓶和一张意外漂亮的脸。

并不是认识的人。这小镇是真小,离着最近的城也怕是要耗上一天。太阳擦着山边的时候,大部分人就收拾活计回家,晚上出来的绝没有女人和孩子。要论消磨无趣的去处,数来数去也只有粟田口家的酒馆。堀川刚落脚就发现了这里,和这些大部分靠土地和鱼网过活的人喝酒聊票,一来二去便能叫得上名,只是从未见过这张没怎么经过日光灼烧的面孔。其实那一头黑亮的长发已经足够表明这一点,但那张脸还是实实在在地把堀川惊艳了一把。

“看来这段时间来了新人啊。”堀川看向走回来的药研,没等对方接话就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药研既知他意下所指,脚下步子快了点,又坐回正对着堀川的位子,声线也跟着压低:“新人算不上,只不过是比寻常过路的多留了几天。”“他有点奇怪,除了给他拿酒饭,别的时候都没怎么让人看到脸。说起来也——鹤丸,把音响关小一点!也算是挺稀奇的吧,平常来的一般都是探亲,可镇上根本没人认识他。”

酒馆的驻唱歌手——暂且先这么叫吧,尽管药研更乐意称呼对方为搞笑艺人——鹤丸国永,闻声转过身来,朝这边做了个鬼脸,然后拖拖拉拉地把音响的旋钮往左边拧了一点儿。堀川国广面上没作反应,脑子里沉睡多年的思维模式却不动声色地醒了过来。

药研仍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把音量控制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程度:“之前陆奥守吉行上去搭过话,说他叫和泉守兼定,从日野那边过来,要找人问个事情,再问那问题是什么样,人是谁,就不再说话了。”抬头一看,堀川国广眯着眼睛,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药研觉得该说的都交代了,就不再理会,见堀川没有喝酒的意思,便去拿一旁的酒瓶,打算收起来。“等等,药研,待会儿先记我账上。”药研藤四郎还没摸着头脑,就见堀川先他一步抢过来酒瓶,起身朝和泉守兼定那边走去。药研看着堀川沉稳的背影,一愣一愣地。说实话,堀川国广的模样算得上清秀,对一二十岁年纪的姑娘应该还有点吸引力,就是不知这般颜值对上男人会是如何。药研从没见过堀川泡妞,但见对方这般十拿九稳的样子,说不定在这方面意外地有两把刷子——

“那边的和泉守先生,你看这吧台今晚就我们两个,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凑个伴儿?”末了又补上一句,“我请客。”

“你谁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这个就先别管,我这里有药研先生轻易不拿出来的好酒,咱们有的耍了。”说完还回头冲着药研一脸灿烂:“老板,再来俩杯子!”

药研藤四郎表示不想对堀川先生的搭讪技巧多作评价。

药研藤四郎狠狠地打了自己脸。

最后他什么都没多说,从柜子里掏了两个玻璃杯出来,走过去递给堀川。

“谢啦,老板。”

“不客气。”

药研悻悻回到吧台另一头,坐下来又拿起他的杂志。“咋了?药研看上去蔫了啊。”鹤丸嗖一下在高脚凳上转过一百八十度,调笑地看着摆着一张臭脸的酒馆掌柜。“啧,堀川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该干嘛干嘛去,我这里不养吃白饭的。乱,给那边桌添瓶酒!”“唉,药研总改不了像个大人样啊,”鹤丸抱着他的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弦,“说起堀川啊,别看我才来三两个月,都看得出来,他绝对有点手腕的。”

“说不定到那时候能吓人一跳呢。”



堀川看着和泉守空了的杯子,拿起酒瓶又倒了下去。

“等等,堀川国广,我不能……”和泉守听到水声,忙支起脑袋,用通红的一张脸对上又已经满了的酒杯。

“没问题的,兼先生。药研先生的酒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不会打烊,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进行到明天。还有,您太见外了兼先生,叫我国广就好。”堀川眯起眼睛,脸上还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微笑。他的声线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的同时又不乏成年人的沉稳,有着磁石一般的吸引力。

和泉守定了定神,看清了眼前杯中的黄色液体是啤酒,又往左手边扫了一眼,堀川正笑着等待他作出回应。“那就……好吧,国广,这、这是最后一杯。”和泉守兼定视死如归般举起酒杯,仰面直饮,然后豪爽地把高举在空中的高脚杯笔直地砸到吧台上,殊不知这一举把不远处正低头看书的药研心疼得够呛。堀川被和泉守严肃正直却又红得毫无说服力的面孔逗得咯咯直笑:“认真过头了啊兼先生!说起来,从日野过来的话,您难道是历史学家?”“……才不是。”和泉守打了个嗝,浓重的酒气在不到半米的距离间扩散开来。可能是久坐不动的缘故,他突然觉得手脚僵直,就朝右后方挪去,腾出空间来舒缓胳膊,腿和有点降温的空气。“我就是个旅行的人,这些天倦怠了,才在这里待几天。”

小麦有无数种加工处理方法,唯独发酵成酒精最能贴近旅人的心。眼下和泉守兼定正严丝合缝地处于这般境地,他的手下意识地将杯子送到面前,重力作用下竟没有酒液流入他厄需润泽的喉咙,又略显尴尬地把空杯放下。关于那隐秘的心情,也许在舟车劳顿中已然淡去,可是当他停下脚步,当刀削般擦过脸颊的风静止,不安便随着沉重的呼吸将他裹挟。他一直在寻找的——尽管他已忘记,非找到不可的东西,在脑海中曾经清晰,现在却混浊——也许从来就是混浊的,每到此时便催他前行。快要迷路了。和泉守兼定在某个迷茫的雨夜步入镇上唯一还亮着灯的酒馆,然后点了第一瓶清酒。酒精没能回予他答案,别的东西能。于是鬼使神差地,在渔夫们热切的招呼和询问中,那些碎片式的信息开始奇迹般地作规律运动,并具象化出现如今人们口耳相传的一条情报:来自日野的和泉守兼定在找一个人的答复。

那之后他在粟田口家的酒馆度过了几个相似的夜晚。虽然临近,可到底不同于他过去待的地方,和泉守在没有酿制饮料的作用下依旧不时为焦虑所困扰,但是堀川国广和酒精搭配使用似乎效果更佳。这个温和的小青年——至少看上去是——让他愿意卸下防备,一吐心中不快。

“其实……其实你也听他们说了吧,我在找人什么的……但是实际上我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上路,又为什么留在这儿不走。”和泉守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好像是给我这东西的人告诉我,”他抬手摸了摸右耳,有个硬质的小小凸起,一枚红色耳钉。“‘去找到那个人,到时候一切便都明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啊!哎,国广你去哪了?”和泉守兼定愣了,左手边的凳子上并不见堀川国广的人影。

“我一直在啊,兼先生。”和泉守兼定循声回头,见堀川正站在他斜后方,一只手拉起他右边宽大的袖子,脸上的笑一如既往。看到堀川的瞬间他便感到,被放大的不安所攫获——他即将被人识破。和泉守兼定想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就在刚刚,一分钟以内。然而他选择闭口不提,对堀川有所保留。

“想看看兼先生说的那样东西,就过来了。”过了一阵,堀川不紧不慢道。“如果是这个的话,我这里也有。”酒馆吊顶的老油灯被夜风吹得晃了一下,摇摆不定的灯光下,堀川的左颊侧闪过一道熟悉的光。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和泉守兼定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堀川国广一手提着他的箱子,一手抄在外套兜里,四平八稳地走在镇外的石板路上,身后还跟着狗一样听话的和泉守兼定。“那个,国广,你家到底在哪里啊……”和泉守一面借着月光闪躲路上深深浅浅的水洼,一面又不敢和前方从容不迫的堀川落下太远。静谧中混杂着夏虫的鸣声,有时又被林鸮的咕叫覆盖。留意到逐渐被甩在身后的市井建筑,而周遭已渐无人烟,他有点紧张,说话声也不自觉得虚了。“就快了。”堀川在前方道,和泉守看不到他的脸。那声音里俨然有笑意。

一刻钟前,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达成了合宿协议,留下一脸震惊的药研和等着看好戏的鹤丸国永在酒馆探讨共同语言。

“堀川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一直就只对男人有兴趣!”药研趁着和泉守还没起身的当儿把堀川拽到了离吧台最远的旮旯,面目狰狞地低吼出来,一时间忘了加敬语。或许“言行端正的堀川国广是个gay”的认知对小镇酒馆掌柜来说还是过于惊悚。

“完全多虑了,药研先生。”堀川还在笑着,“我当真还有事要和兼先生谈,你大可给我这个面子。”

“就是啊药研,夜晚是属于激情的。过几年你就知道了。还是说让你家大哥教教你?”鹤丸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过来,金黄色的瞳孔里眸光一闪。





“兼先生?”

“呃、什么?”

“我们到家了。”

和泉守兼定使劲眨了眨眼,面前一片黑暗中果真是一栋宅子,看上去和镇上普通的民房别无二致。堀川国广先一步拉开栅门进到院子里,掏出钥匙拧开了门。“欢迎光临,兼先生。”他侧过身站到一旁,为和泉守让出一条路来。“请进。”

“打扰了。”和泉守兼定像普通的客人那样说了句寻常话,就顺着堀川指的方向进了门。他经过狭长的门廊进入了客厅,绕过沙发走到了书架前。黑铜色的木制家具带有独特的香气,和印刷品的味道混在一起,占据了沙发后面小巧的空间。最下面一层排着一套釉彩出众的茶具。书架右边是一个同属暗色系的矮木柜,柜子再右边的过道则连着其他几个房间。房子不大,摆设简单却也一应俱全,对于堀川这样单身的年轻男人足够应付日常起居。

“时候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明天再谈。兼先生请先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吧。浴室在这边。”

和泉守没等堀川引路,就径直顺着过道进了浴室。关门,脱衣,拧水,流畅得找不出一处瑕疵。他站在水流下面,刘海湿透粘在脸上也不顾去撩开。他还在恍惚中,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稀里糊涂地进了刚认识一小时的人的家门,还留宿这里?不、不是这个。厚脸皮地接受别人请喝酒?也不太对。和泉守兼定又在脑中描画一遍堀川那张嫩生生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还有那枚红耳钉——他的头不时钝痛,有点后悔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于是把头发抄到脑后,想着别考虑太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和泉守兼定突然怔了,那矮柜上的木制摆设,分明架着两把红鞘的刀。






堀川绕着客厅——同时也是待客室和书房——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矮柜前,拿块软布拭去刀鞘上的浮土。等他默默擦完了两把刀,浴室的方向正巧传来绵密的水声。他想象着如断线珠子般的水滴砸在纤细又不乏刚劲的人体带来的酣畅的潮湿,那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多可怕,他又在回忆这些事了,可又不能忘。堀川拍了拍脑袋,穿过过道来到阔别两月有余的卧室。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只是落了层灰。堀川翻箱倒柜了一阵,找出一条洗得发白的床单铺上,才发现这么一会儿工夫外面又下起了雨。收拾好屋子,堀川就退了出来,停在浴室门口。浴室的门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隐约能看见个人影。“兼先生,你睡觉的地方就在隔壁。”半晌,浴室里只有哗哗啦啦的水流,并无人应声。堀川顿了顿,提高嗓音又喊了一遍,才又到客厅里。

堀川灭了灯躺到沙发上,耳朵里全是自家浴室的水声。他叹了口气,翻身面对沙发靠背躺着,嗅到了沙发座套上的灰味儿。“到底是谁……”堀川嘟囔着,睁开眼看着面前颜色发暗的座套,伸手摸了摸和和泉守兼定一样的耳钉。

过了五分钟——也可能十分钟,堀川国广对于时间的长短已经没什么把握——浴室的灯熄了,水声却没停,外面还在下雨。堀川歪过头,看和泉守披着衣服走出浴室,挺翘的头发湿哒哒地伏在身上脸上,看不清表情。

靴子叩在地板上的声音盖过了雨声。

过道传来卧室里暖橙色的灯光。

光消失了。

房子陷入一片漆黑。堀川把脖子转回来,沙发的颜色看上去更暗了。快睡吧,堀川国广,等你睁开眼就是明天了。他闭上眼睛,听一个和他相仿的声音在耳畔低语。到了明天一切就都能知道了。





这是故事结束前的五小时。





乡镇的清晨来得比城市要早。

堀川国广在清脆的鸟鸣和水滴声中睁开眼睛,现在是明天了。他透过眼前的天花板看到了外面碧蓝色的天光,像极了某人的外套。那里破了一个洞,堀川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扶着身边的东西起身,却不想手掌下的沙发靠背渗出了水。他看着那些透明的水珠往下流,手心里却无知无觉。他慌了,心脏像被人揪住一样难受,可转念一想又没什么不对。堀川国广坐在湿得彻底的沙发上,身子觉察不到凉。他回忆起了今天的意义,像个把游戏推到boss关的孩子似的隐隐地兴奋起来。

“兼先生。”堀川把自己挪到地板上,声音轻得像猫叫。也许和泉守兼定还没醒来。房子里除了间或滴下来的雨水别无他响,静得和从前只有堀川一人时一样。

让我们继续昨天未完的话题吧,兼先生。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堀川犹豫了一下,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铺着有些掉色但很干净的床单,和他昨晚收拾好的场景一模一样,唯独缺了和泉守兼定。“兼先生……到哪里去了……”堀川转身拉开另一扇门,浴室地板上的水渍还在,印证着昨夜的事实。厨房、客厅、门廊、庭院,堀川一一打开门,收获的无非是越来越大的失望。







我还有很多问题……

没关系,那就现在说吧。

可是兼先生会好好听我的话么,明明都从这里跑掉了。

和泉守兼定和这个叫堀川国广的人,是不是认识的人?非常抱歉,但是如您所见,有些事情的印象被我弄丢了。

只有这个问题,请务必回答我。当然,如果不是,那之后的问题也没有意义了。

如果和兼先生认识的话,想知道耳钉的意义。要是涉及隐私不想说也无所谓,我应该不是那种会把别人逼到难堪的人吧?

其实……其实最想知道的……

……只有我一个,说出来也无妨吧?

如果有镇上的人碰巧路过听到,那么我很抱歉啊。

想知道杀死堀川国广的人是谁。

被吓到了吗,是鹤丸先生的话大概会这么说吧。

但这不是玩笑。

好了,就只有这些而已。






空无一人的、屋顶漏了洞的旧房子里。堀川抬手抹了把脸,有什么东西覆上来了,他竟然感到湿。堀川讶异地注视着手掌,似乎那不是他的。

屋外正吹起乡间的晨风,吹开了屋门,直接把花草气息送到了堀川国广的脸上,带着薄凉的湿气。庭院里有道耀眼的光,随着那风动了一动。堀川几乎是用跑的过去,拾起那东西放在掌心,正是一枚红色的耳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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